国际教育大咖说:伯克利女孩圆梦硅谷之路
刘煜炎 (特邀嘉宾)
剑桥大学博士、康福教育集团董事长、北京昌平凯博外国语学校总校长。
杨泽宇父亲(特邀嘉宾)
杨泽宇:2014届康福毕业生,入读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得统计学、经济学、计算机三个学士学位。大学期间,曾在硅谷最大的华人VC丹华资本实习了一年,从事科技方向的风险投资。大学毕业后在一家科技公司任职产品经理从事人工智能软件的设计与开发。
刘煜炎: (特邀嘉宾)
剑桥大学博士、康福教育集团董事长、北京昌平凯博外国语学校总校长。
杨泽宇父亲(特邀嘉宾):
主持人: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大家收看《国际教育大咖说》。今天我们请来了两位嘉宾,刘煜炎博士,康福国际教育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北京凯博外国语学校的总校长。
刘煜炎:主持人好,大家好。
主持人:另外一位嘉宾是我们康福的毕业生杨泽宇的父亲,杨爸爸您好。
杨泽宇爸爸:主持人好。
主持人:刘博,我听说最近我们康福毕业典礼上,您给十位杰出的毕业生颁发了奖章。我特别想问,人家已经毕业了,也不归您管了,您干吗还要给人发奖章啊?
刘煜炎:对,因为我们在做教育的过程当中,我觉得教育的本质或者说根本目的就是要发展孩子。那发展孩子的话,我们不能够光看我们的升学怎么样,要看升学怎么样的话,升到剑桥,升到牛津,升到帝国理工,有的孩子升得也不好,比如升到美国60强,他们会怎么样?对不对?升学不能作为根本判决,其实真正的根本判决是一个孩子将来的成就,意思就是说他走向社会之后的成就,才可以作为我们这个教育的一个反馈的机制,通过这个反馈来修正我们的教育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我过去做博士生导师的时候也是这样,我会反观我的一些学生,我用不同的方式培养他们的时候,他们到底能够在社会上做什么样的担当,他能够毕业拿到博士学位,那是肯定的,毕不了业,我自己的责任很大。另外,毕业之后他在社会上能不能找到地位,找到自己的事业,这也是我一个很大的判据。我过了很多年之后,我会跟我的这些博士生联系,他们到底都干吗了,家庭幸福了?尤其是女博士生,我经常问她们家庭幸福吗?知不知道怎么样做贤妻良母,相夫教子会不会?我会告诉她们这些道理,不仅仅是赋予他们专业、学业,让他们能够在这个领域成长。更重要的是帮他们过上一个幸福、美满的、有事业的、有意义的这种生活,才是我们做老师的一个责任,我觉得。换句话说叫圆满的人生。康福的意思也在这里,就是“一个健康的心灵、身体,再加上一个幸福和富有的这种生活和未来的家庭”,这是我们做康福教育的一个本质目的,为我们未来有意义的健康幸福的生活做培养,做努力。
主持人:没错。
刘煜炎:所以要考察他们到底未来是不是成了,我们要反馈一下,到底我们的学生毕业之后到哪儿了,很不容易追踪了这么十几年,看看他们都干什么去了。
主持人:追踪了十几年。
刘煜炎:他能不能到国外大学能够顺利地毕业,能不能够继续再升学,能不能够升学之后找到工作,追踪了十几年。发现总的来讲我们的学生还是非常成功的,基本上大概留在国外的学生,他们的收入都是在年薪十万美金以上,没有十万美金以下的。这是一个。在国内的,大概不是自己创业,就是去了很重要的部门,比如说去联想、Google、腾讯这样一些大的企业,去IBM研究所,去中科院,都去的是核心的研发部门,做核心的企业,做高端的知识型的行业。所以,都还是比较成功的。
为什么要给他们发个奖呢?其实就是要告诉这些正在读书的学生们,就是我们升学不是目的,就业也不是目的,他们就业很正常,但是为自己的人生,为将来在社会上担当来做准备,这才是目的。所以,把这些杰出的毕业生拿出来,去告诉他们,你看他们未来还可以这么辉煌,有做产业投资基金的,有Google出来做高级工程师的,有回来做教育的,办学校的,也有到中科院去做研究生、博士生导师的,你们要像他们那样继续往前奋斗,不要认为拿了世界名校的文凭就终结了,给他们一个更高、更远的价值引领,让他们在这里读书的时候不要只盯着分数、升学这样的事情,盯未来。
主持人:我觉得您的这个做法真的特别得伟大,我觉得就是不仅仅是关注孩子是否成功地留学,其实您更远地去看到了留学成功,留学成功了之后还会怎么样?
刘煜炎:就业要成功。
主持人:对。
刘煜炎:还要事业成功。
主持人:还要事业成功。
刘煜炎:还要家庭幸福。
主持人:还要家庭幸福。所以您对这个孩子生命的关注、生命的爱。
刘煜炎:是这样。
主持人:我觉得这个真的特别了不起,非常敬佩。
刘煜炎:我的研究生还是很好的,他们虽然是女研究生占多数,但她们都有家庭,她们都结婚,都有孩子,而且她们家庭也幸福,事业都很发达。但是我发现在国内的其他导师带的博士生、硕士生,就有相当多的人都嫁不出去,没有工作。嫁不出去经常离婚、吵架,觉得自己很了不得,很嘚瑟是吧,发现过这样的例子。所以,我当时做博士生导师,我就觉得我不要做这样的导师。所以,我经常会请我们的博士生,尤其是女博士生吃饭,跟她们不是讲科研,是讲怎么做人。她们很焦虑,说将来毕业之后可能找不到老公。我告诉她说,你忘掉你是博士生就能找到老公了,忘掉你是博士研究生,忘掉你将来有博士学位,你就认为自己是个女人就能找到老公了,很简单。
主持人:对,对,对,道理很朴素。
刘煜炎:对。
主持人:杨爸爸,我想问您一下,因为我听说杨泽宇也是我们这一次十大杰出毕业生之一。他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呢?在哪里就读?
杨泽宇爸爸:他是2014年从康福去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2018年正常毕业了。
主持人:已经毕业了?
杨泽宇爸爸:对,现在在硅谷一家AI公司当产品经理。
主持人:我听说好像她在大学期间是拿了好几个学士学位的?
杨泽宇爸爸:3个。
刘煜炎:3个本科学位。
主持人:都是哪三个呢?
杨泽宇爸爸:统计、经济,还有计算机,三个学位。
主持人:也就四年是吧?
杨泽宇爸爸:对。
主持人:四年,四年读了三个学士学位。
杨泽宇爸爸:对。
主持人:那真的是很了不起。而且我听说这个伯克利大学,它本身这个学校是严进严出的,学生淘汰率特别得高。在读伯克利大学的时候,女儿有没有跟您说过压力很大呀?有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杨泽宇爸爸:她倒没说,但是我在那儿住了一个月,看到了她是很大压力。交作业的时候,临交作业的头一两天,每天都能写到1、2点,我们都睡着了,因为我们当时睡在中厅,看到她还在那儿写作业,让她睡也不睡,也挺心疼她的。
主持人:那还是会有一些压力。
刘煜炎:关键是常态。
杨泽宇爸爸:对。
刘煜炎:在美国、在英国的世界名校里,大学的学生写作业写到一两点是常态,大家都是这样。
主持人:哦,那她三门学士学位,那毕业顺利吗?
杨泽宇爸爸:毕业还是比较顺利的。
主持人:比较顺利的?
杨泽宇爸爸:对。毕业比较顺利。
刘煜炎:她为什么能拿三门(学士学位),其中有一个背景,她在我们的高中里读书的时候,她是非常顽强的,学了很多AP课程,学了大概13个还是14个AP的(课程)5分,这么多的课程到美国去要换学分的话,她是可以换走两年的本科学位的学分。就是说她可以通过这些学分换过去,直接就进大三、大四读书,两年过后她就可以拿第一个学士学位。然后她再加一年就拿第二个学士学位,再加一年就拿第三个学士学位。这样就等于说头两年在我们高中读了两年,那个分数加起来就变成了四年的学士学位就完成了。
我在构建高中课程的时候,就是有意把这样一个可能性放在我们学校本身了。为什么这样安排?因为有很多家庭实际上不是那么富有的,他们是工薪阶层,那么孩子在国外读书的话,要是读四年,再读两年硕士的话,那这个费用就太大了。所以,我就把我们三年的高中,就能够拿去抵他们在美国那个大学的两年,所以她要是想拿一个本科文凭,就不念了,家里真的很捉襟见肘的话,她就可以就读两年就完成可以大学本科学业,就毕业了,把学分拿过去抵了就算了。但是我觉得这样也不太好,为什么?因为就在大学读两年,等于这个时间,在那个炉子里炼钢一样炼的时间不够,所以我认为他们还至少要念四年,怎么念四年?我鼓励他们修第二个学位或者是修硕士学位,先两年毕业拿本科,再读两年读硕士学位,这样就等于四年时间既拿本科学位又拿硕士学位。
按照这么一个逻辑,我给他们做的这种规划,他们就实现了,很多孩子都实现了,她是三个学位。
前面我们还有一个同学叫张嘉茵(音)同学,跟她差不多是同年还是早一年。
杨泽宇爸爸:早一年。
刘煜炎:她也是拿了三个学位,她在华盛顿大学拿了三个本科学位。
杨泽宇爸爸:是英国那个孩子?
刘煜炎:张嘉茵(音),没有,没有,在美国,她在华盛顿大学拿了三个本科学位,然后去哥伦比亚大学读硕士。
主持人:我最初听到一下拿三个学士学位,我都觉得这个孩子是天才呀。我听您这么一说……
刘煜炎:那倒不需要,自己在规划、安排上……
主持人:那就是还有其他的孩子在您的规划之下。
刘煜炎:对,在我们的规划之中。
主持人:好几个孩子都可以做到这样的程度的。
刘煜炎:是的。
杨泽宇爸爸:康福的基础打得好。我们在那里读了四年。
主持人:读了四年,那是什么时候过到康福来的?
杨泽宇爸爸:初二,初三没读过来康福。
刘煜炎:等于把初三就不读了,多读高中,因为高中的学分能够到大学里换学分嘛,所以在这里多读意义更大,难度也更大。
主持人:哎呀,那太厉害了,我觉得真的了不起。
杨泽宇爸爸:都是刘博士给规划的。
主持人:我觉得刘博的设计了不起。
杨泽宇爸爸:是。
刘煜炎:实际上这个设计对他们来讲,的确你要再加两年你们可能受不了。因为我知道他们两位事实上属于工薪阶层,就是大学的老师嘛,大学的教授,应该说大学教授,夫妻俩一起供孩子读书还是不够的。
杨泽宇爸爸:不够的。
刘煜炎:所以需要缩短时间,对,这样子。
主持人:那您考虑得是非常周全,把这一点都考虑到了。
刘煜炎:我过去也是大学教授,挣的钱不多。
主持人:大学教授会比较清贫。
刘煜炎:钱都不多。
杨泽宇爸爸:钱都不多。
主持人:我有一个问题,您本身是咱们国内的大学教授,那女儿又在美国读大学,您觉得咱们国家的大学和美国的大学有什么区别吗?
没关系,您可以大胆地说。
杨泽宇爸爸:我感觉,我的同事也有很多人问我,你的孩子出国以后,和咱们不出去有什么对比吗?我觉得两个字,就是自信。孩子特别自信,做什么事情底气十足,而且有拼搏精神。国内的大学生我感觉是家长说的多一点,老师说的多一点,反而就有点不自信,而且往往有点,怎么说呢?六神无主吧,没有目标。因为别人给做的多,所以自己的奋斗精神提不起来。
主持人:就是我们家长代办的太多了,代劳的太多了,是吧?
刘煜炎:对,是这样。在中国的整个社会里头,其实从各个阶层来讲,都存在着一个同样的毛病,就是上级替下级,父母替孩子决策得太多。特别是我们的管理的逻辑来讲,比如说我们对经济的指导比较多,告诉大家怎么干经济,怎么发展经济,政府容易管得比较多。对于教育来讲也是管得比较多。反映到我们家庭来讲,父母亲对孩子的发展成长也管得比较多,所以常常出现非常奇怪的搞笑的事情,比如说我招聘一个老师来到我这里工作,他是复旦大学(分数线,专业设置)毕业的,博士学位。他还有另外一个学位,中南财大的博士学位,两个学位,挺厉害的。你跟他(说),你到我们这里来工作,你有什么要求?他说好像我妈说一周最好不要干超过10小时的课。“你这里是不是这样的?”“我说是这样的。”不过你工作时间太少了,一周大概10节课,工作量太少了,挣不了多少钱。那我能不能帮你把这个课,应该按照常态工作量应该是18节课,翻一倍,最好能干到20来节课,超过20节就工作量太重了,也不合适,我看你能不能受得了。你看你两个博士学位,什么课都能教,能不能干多一点?然后他说你等我一会儿,然后就出去了,出去了他就打电话,“妈,这个校长说我一周能不能干18节课?”他妈妈说“不行,不能这么干,身体受不了的。”回来就跟我讲,校长,我干不了18节课。我说怎么干不了?他说我妈说干不了。我说你多大?我47岁。47岁还是干不了,说我妈说我干不了。他47岁,他妈得多大?他妈再加20多岁,70岁了,我觉得特别好笑。
主持人:这就像社会上流传一句话,说“我冷是因为我妈觉得我冷”,是吗?
刘煜炎:妈妈决定的东西太多。
主持人:对,对,对。
刘煜炎:总觉得孩子长不大。
主持人:你说的他47岁,是谁?
刘煜炎:原来有一个老师姓沈,在我们这里干了很短的时间走了,我说你的课太少了。他说你给我的工资这么低,我说你能不能多干一点,我给你的工资就高一点。你这么多学位,什么课都能教,你就多教一点吧。结果人家一请教他妈,他妈说不行,不能这么干,太累了孩子,结果就不干了。不干,这点工资,几千块钱你愿意接受吗?不愿意,那就走了。走了,我问他,你47岁还问你妈,你为什么不问你老婆,他说我还没结婚呢?这就是我觉得是一个笑话,所以说就是我们的这个常态的情况,常常是妈妈决定太多了,到了47岁还是妈妈决定,这是很让人搞笑的事情。
但是比如我们的教育当中,他刚才说的叫“自信”,其实我对孩子们的一个要求就是我们一定要把孩子带到一个状态,这个状态是他要能够自觉、自愿、自动、自发、自律、自求,自己的自。
主持人:六字。
刘煜炎:自觉自愿地干事情,自动自发地去做事情,他自己管自己,自律、自求,自己规划自己,自己去做自己的目标,而不是别人的原因,这是我自己的原因,我自己管理自己。这个要达不到,我觉得其实我们的教育还没有到位。如果这个事情达到了,他离开我们的手也没什么问题了。对,这就是我们素质教育的核心,素质教育的核心就是让孩子们建立自信、自律、自求、自学的状态。他自己都会了,他自己自学,自己管自己,自己去定一个目标,自己去追求,自己自愿去学,自己干,那他还不成功?不太可能。这些自发,事业上的成功就一定有保障。如果他在生活上能不能成功,再加上一条,就是他要自律利他、自觉觉人。就是我自己觉悟了,我就得去带动别人觉悟。我自己已经发财了,我去带动别人去发财,叫“自律利他”,这其实就是我们国学当中的一个精神,就是自觉觉人,我一悟就悟出来了,这个事情的道理我懂了,那我就得告诉别人。
主持人:启发别人。
刘煜炎:我得让别人懂,这就叫自觉觉他,觉悟的觉。我自己做了一个事情,发现这是有利可图的,这是一个很有意义的事情,那我得到收获了,那我就得让别人也得到收获,所以自律利他、自觉觉人。如果能做到倒过来、反过来,利他然后才利自己,那就到了人生的最高境界了。
杨泽宇爸爸:最高境界了。
主持人:巅峰境界了。
刘煜炎:就是我以利他为目的,不以利己为目的,做到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自然别人也利我们,别人利他的结果就是利我了。
主持人:没错。
刘煜炎:我利他的结果就是利人,我没有利自己,但是没关系,因为我的朋友很多,我帮过很多的朋友,被我帮助的朋友都不是混蛋,都是好人,他们要利他,利谁?利的不就是我吗?所以其实最后倒过来就指的是我。
主持人:其实进入了一种良性循环。
刘煜炎:对,所以为了就是改变学生的心智模式,我觉得在办学最早期的时候,我还经常跟学生和家长讲过一个天堂和地狱区别的故事。在天堂里头是互相帮助的,拿这个茶勺子咬汤喝,舀不到自己嘴里去都洒了,如果去抢的话,就谁也喝不到汤了。
主持人:对。
刘煜炎:但如果拿个勺子舀给对方喝,那谁都有汤喝,因为对方咬给你的时候,你咬给对方,自律利他、自觉觉人,你看这就是天堂,所以天堂跟地狱只有一点点区别,天堂的人都是利他的,地狱的人都是利己的,是只利己不利他,这是地狱。都利他,就是一起进天堂嘛。
主持人:没错,没错。
刘煜炎:这么点区别,所以我就告诉学生,你看你要哪个结果。当时我不是在我自己的学校,我在另外一个学校里当校长的时候,当一个职业校长的时候,经常拿这个故事来教育学生们。
主持人:这是您的校训吗?
刘煜炎:这个还不是。
主持人:还不是?
刘煜炎:对,我们的校训是“励志、明德、求真、创新”。
杨泽宇爸爸:励志、明德、求真、创新,是不是校长应该改一改啊,这个励志、明德、创新这个有点太,我觉得更应该……
刘煜炎:这是校训,但是我们的教学理念当中有很多,叫向善利他,作为一种德育教育的理念,德育理念。
主持人:对,对,对,是的,是的,其实我觉得更像教育本质的东西。
杨泽宇爸爸:“向善利他”这个可能更容易接近,更接地气。
主持人:是的,是的。
刘煜炎:相当于是做人。
杨泽宇爸爸:做人。
刘煜炎:因为教育学生还需要追求真理是吧。
主持人:没错。
刘煜炎:还需要与时俱进,全面一点。
主持人:所以我觉得您刚才说了利他的这个精神,我觉得是特别受打动的,因为教育我觉得最终的目的不是要培养出高分的学霸,其实最终他还是要一个完整的人,具备人性的人。就像我看到犹太集中营,他们幸存下来的一位幸存者,他后来做了一个中学的校长,所以他给新来的每一位老师都写一封信,他说我从集中营里出来,我是一位幸存者,那我看到了人类不应该看到的场面,他说希望你们每一位老师,你们要把孩子培养成一个具有人性的人,而不是杀人的工具。我当然把这个故事说得简单了,但是我刚才由您说的利他精神,我想到了这些,我觉得真的教育要起到这样的功能。
刘煜炎:当然,应该的。
主持人:是的,是的。杨爸爸,您在对待杨泽宇的这个教育上有什么经验吗?
杨泽宇爸爸:哎呀,我的经验其实,你看我们是在河北受的教育嘛,杨泽宇等于是三河八中上的初中。
主持人:三河?
刘煜炎:三河。因为一次夏令营,来到刘校长的这个学校,夏令营,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你要说这这个轨迹,刘校长这个道岔扳得非常好,一下子就给我们扳到,一下子发射到美国去了。
主持人:道岔,变成铁路工人了。
杨泽宇爸爸:因为我们的教育是传统的。
刘煜炎:她原来的轨道不同。
杨泽宇爸爸:轨道不同。
刘煜炎:一般她原来的轨道应该是到中国的某一个大学去上学。
主持人:对,本身您就是大学的教授嘛。
杨泽宇爸爸:泽宇在小时候还是比较听话的,到了12、13岁青春期的时候,正是有一段在家里比较逆反,跟她妈妈还吵过架,还争过嘴,其实我们一直正在寻求想要让她出去锻炼锻炼,正好碰上刘校长搞夏令营,他办学,我们就在这个结骨眼上。
主持人:你怎么看到那个夏令营消息的呢?
杨泽宇爸爸:我们在网上搜啊,就暑假了,在网上搜。
主持人:网上很多夏令营,您为什么选择康福呢?
杨泽宇爸爸:哎呀,这就是机遇呀。你看像很多我们这样同样的孩子,都去北京考察各个学校,我们没有,我们是直接就是一个猛子就扎到校长这里了。当时是觉得校长还是,因为在学校里当老师,看到校长是剑桥出来的,从学术角度还有教育理念,我们都非常接受一生目标一个追求。“不管为管,管为不管”、“利他精神”,包括“科技建模”,因为他是学物理的,我们从理科角度都能接受,关键是孩子能接受。我们说不管用,是孩子非常愿意来这个学校。当时她夏令营完了以后,我们还没有做判断要送她上学的时候,她就跟她的同班同学说,我准备去北京康福学校上学去了,就这样。
主持人:是吗?她那个时候就说了?
杨泽宇爸爸:她那个时候就说了。
刘煜炎:那个时候好像她还没有来。
主持人:那就是爸爸、妈妈还是挺尊重孩子的意见的。
刘煜炎:孩子很有主见。
杨泽宇爸爸:我们还是比较尊重孩子。
主持人:对,对,对。
杨泽宇爸爸:我跟她妈妈也算搞教育,又受刘校长思想的影响,所以我们还是本着“因势利导”、“顺势而为”、“陪伴成长”。因势利导就是去助力吧,她有什么想法我们去助力,没有想法的时候我们也不强迫。
主持人:爸爸陪伴的多吗?
杨泽宇爸爸:我陪伴,小时候陪伴还比较多。
主持人:小时候陪伴比较多。
杨泽宇爸爸:小时候像有时候骑自行车带她去学画画,打羽毛球,陪她比较多,大了以后就陪的少了。
主持人:杨泽宇也是住校的?
杨泽宇爸爸:住校。
主持人:一直住校的。
杨泽宇爸爸:她自己一个人拎着皮箱子,从东边跑到西边,东六环跑到西五环,那时挤公交坐地铁,挺锻炼孩子的,开始我们还送两趟,后来自己就一个星期或者半个月就来回跑。所以她到了美国以后,生活很快适应。你看在美国的教育是你下了飞机没人接,自己去。到了宿舍里边没床,你得自己买床去。椅子,什么都是自己(去买),所以确实把孩子锻炼了。
主持人:刘博,您对杨泽宇最初的印象是什么?
刘煜炎:对这个小孩印象很深刻,当时她个子很小,长得又小小的,袖珍牌,很小,因为当时她还应该是……
杨泽宇爸爸:13岁。
刘煜炎:很小,让她跳级到上高一,蛮小的,还不够。
杨泽宇爸爸:97年的。
主持人:13岁跳到高一啊?
刘煜炎:是。
主持人:哇。
刘煜炎:但是她当时还是愿意接受,她愿意跳。当时我给她半个奖学金,说让她跟我念书吧。她然后总是在问我“老师,有没有给全额奖学金的办法”,我说没有,只有那么多。我说你这个学术水平应该还不够,只够给半个奖学金,没法给那么多。
主持人:那就是她其实还是有那个意识想替爸爸、妈妈分担,所以她很懂事。
刘煜炎:所以问有没有给全额奖学金的办法,我说应该不够了吧,看你学术性的表现,只够给半个。
主持人:只够给半个。
刘煜炎:对。然后她就想着得全额奖学金。然后她妈妈就来做我的工作,就说他们夫妻俩属于工薪阶层,生活也比较拮据,能不能给个全额奖学金算了。我当时就跟她妈妈说,有一条道路可以给全额奖学金,就是我们有一条游戏规则,就是她在这个夏令营期间讲梦想,如果梦想讲得好,我们有一个叫“演讲比赛”,演讲比赛的第一名会得到一个大奖,这个第一名的大奖是可以给予她全额奖学金跟我们读书。另外的话,还可以送她去世界名校去旅游一趟。
杨泽宇爸爸:游学。
刘煜炎:去游学,对,免费的,我们出钱,送她去到世界名校看一看,看世界名校是什么样子的。
主持人:这个奖励太大了。
杨泽宇爸爸:5万,当时的5万元。
刘煜炎:5万块钱,出去转一圈。她当时说她要参加,她要去做演讲比赛,讲完之后,结果她没到第一名,是拿到了一等奖,但不是第一名。全奖要特等奖,还是没给,不是第一,还是不够,不能给特等奖,不能给(全奖)。她就说我能不能参加第二次夏令营,我说那也可以,继续参加。第二次还是得了一个一等奖,还是不够。
主持人:还没有第一名。
刘煜炎:对,我们每一年就办三次,最后一次她说还参加一次,我说行,我还可以给你免费一次夏令营,就当学习英语,拿不到奖没关系,跟爸爸妈妈做做工作,看看能不能来上学。结果因为她上了三次,她跟评委的老师,因为就是外教嘛,就搞得特别熟了。这一次大家给她打出了最高分,得到了第一名,她就是演讲比赛第一名,这时候第一名,她跟我说你的话兑现吗?我说兑现,就给她全额奖学金,所以她做了三次,参加了三次夏令营,做了三次演讲比赛,终于拿到全额奖学金,很有耐力。
主持人:这个孩子的情商太高了,她居然知道跟外教打好关系,留下深刻的印象。
刘煜炎:她参加了三次演讲比赛,第一次、第二次,最后一次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前两次是一等奖,所以大家都很欣赏。
杨泽宇爸爸:2010年暑假。
主持人:难怪您印象这么深。
刘煜炎:因为我也是评委之一。
主持人:对呀,对呀。
刘煜炎:我后来给她打了最高分,我说行,这么大决心要拿,就给你吧,就让您上吧。
主持人:说实话您是被她的精神打动了,还是确实经历了两次夏令营之后,她的水平真的到达了第一名的水平。
刘煜炎:应该是大家都被她的精神打动了。
主持人:都被她的精神打动了。
刘煜炎:因为英语水平,因为她是初二,不是在北京上的初中,她在燕郊,英语水平当时不够高。
杨泽宇爸爸:对。
刘煜炎:说实话不够高,我们当时完全是为了就是让她实现她的梦想,参加了三次了,就给吧,这是我们少有,大家都动了恻隐之心,那就给吧。
杨泽宇爸爸:在那儿读书读了四年以后,这个英语水平确实很高。
刘煜炎:后来英语水平很高。
杨泽宇爸爸:他们基本上是英语教学嘛,小组讨论,孩子的英语,她是考了三次托福,我记得第一次……
刘煜炎:110多分好像。
杨泽宇爸爸:第一次是95,第二次是102,第三次是109,最后走的时候是109,去伯克利的时候是109。
主持人:那很棒了。
刘煜炎:是。
主持人:很棒了。
刘煜炎:应该也没参加什么培训?
杨泽宇爸爸:基本上没有参加培训,对,就是四年没参加培训,基本是的。
主持人:有没有什么课外班、兴趣班什么的?
杨泽宇爸爸:原来在初中的时候,有时候还上过课外班什么的,新东方还去过。在这儿上了以后就没去过。因为当时它这个教育环境,基本上是英语泡大的,不是 说像把这些东西背多少,背多少。就是说有一桶水,你舀上一瓢,那就很容易了。
主持人:对,对,对。
刘煜炎:浸泡式。
主持人:浸泡式的。
杨泽宇爸爸:浸泡是的英语。
主持人:浸泡式的。
杨泽宇爸爸:它不是那种纯应试的这种英语教育。
刘煜炎:他们到了国外,一般面对国外的大学生活也比较容易的。
主持人:对,是的。
刘煜炎:因为教材英文,考卷英文,考试出卷的人是美国人出的、英国人出的,阅卷也是他们出的。所以他们在一个考试当中得到5分,到了大学去他就是A,应该是A+的状态。
杨泽宇爸爸:对,当时第一年我还不太放心,我还问她你大学课程能听多少,她说95%。
主持人:95%,那很厉害。
杨泽宇爸爸:第一年基本上她说95%都能听懂,她说爸爸你放心,我就放心了。确实就放心了。
主持人:那她这四年过程当中有遇到什么困难吗?
杨泽宇爸爸:遇到困难?就是开始他们美国寒暑假找实习,一开始的时候碰到这个(困难)。慢慢慢慢以后,找到第一个以后,第二个就很容易了,别人给介绍。
主持人:就是最初找实习的时候是很难找是吗?
杨泽宇爸爸:对,很难找,因为她是伯克利的大校,它很多东西都是通过校友来介绍,她一开始小女孩接触的比较窄,她第一个找到之后,干得很好嘛,英语又好,所以就有人给介绍了。
刘煜炎:对,第二个实习是在丹华资本,是吧?
杨泽宇爸爸:对,丹华资本。
刘煜炎:张首晟。
杨泽宇爸爸:张首晟。
刘煜炎:华人科学家,就发现量子自旋的那个。
主持人:哦,量子自旋。
刘煜炎:那个科学家,自杀的那个,在他那里做了一年的实习是吧。
杨泽宇爸爸:张首晟跟你同岁应该是,62年。
刘煜炎:比我小一点。
杨泽宇爸爸:62的,我记得还是63的。
刘煜炎:对。
主持人:我知道杨泽宇,我也做功课了,我知道每年她回来的时候都来看望刘博。
刘煜炎:看望老师。
主持人:对,对,对,所以真的是懂得感恩的一个孩子。
刘煜炎:她要是没有那么阴差阳错地跟我们上个夏令营,其实她的命运应该是一个高考的考生。
主持人:高考,对,上咱们国内的大学。
刘煜炎:考不了很好的大学,她应该考不了很好的大学,是一本。
主持人:她有跟您说过,她跟您学习之后,她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刘煜炎:最大的收获?应该是自立,就是基本上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杨泽宇爸爸:自立。
刘煜炎:立,自立。
主持人:自立了。
刘煜炎:就是独立思考、独立生活、独立决策,自己为自己的生活负责,这是我们的学生大概都有的一个共性,就是他通过我们这里毕业之后,都很能干,这是共性。因为我在教育上就是这么一个手段,经常会被家长们,往往是他们担心抱怨的地方就是怎么老不管啊,老不管。管他干吗,自己干。
主持人:您当时抱怨过吗?
刘煜炎:也怀疑过。
杨泽宇爸爸:刚上第一年也感觉有点。
主持人:也感觉有点,怎么不管呢。
杨泽宇爸爸:怎么不管呢。
主持人:就是我们习惯被管,我们那个时候被管。
刘煜炎:我们教为不教嘛,管为不管嘛。我记得很清楚,他们老问我“怎么回事,怎么不管严一点”,管他们干什么,他们自己管自己,教书就是为了不教书,教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不教他们,让他们自己教自己,以自己为师最终是最好的老师。所以一个如果不能以自己为师的话,他就很难在社会上进步,然后管理,自己就是管理者,你要别人管,谁管你?对,生活当中谁管你?离开父母之后有谁管你?到了工作单位之后谁能管你?没法管。所以我说你不用去担心,让他们自己去成长,我们就在学校里去营造一个准社会的环境,在社会上是真没人管你,所以在学校里是假没人管你,不是没人管你,是装着不管你,其实还是管。
主持人:你看杨爸爸最初是被这样的理念吸引来的,但是开始的时候也会有这种观念的冲突,也会有担心。如果我们跳出一个思维定势,还是很难的。
刘煜炎:难,非常难。
杨泽宇爸爸:就是说父母和学校的道,我们认可刘校长这个道了,所以我们就能起到助力的作用。
主持人:对,对。
杨泽宇爸爸:家长和学校一起,顺着使这个孩子不知不觉地成长起来。
主持人:对,对,有什么具体的方法没有?跟学校配合,怎么样有效地去引导孩子,其实我觉得可能更多的家长真的是很关注这一点的。刘博,你有什么经验吗?
刘煜炎:其实跟老杨好像应该还是比较简单、默契。
主持人:简单、默契。就是信任。
刘煜炎:对,简单、默契。有的家长还需要磨嘴皮子,磨那么多,他们也就是偶尔,说有点儿小的质疑,说这个怎么这样,道理讲就懂了,没有那么多麻烦。有的家长实在是挺麻烦的,然后他还希望把孩子折腾来折腾去地摆一摆,摞摞试试,摆出去再摆进来。摆完了之后发现不对,而且还经常把孩子弄得特别得反叛了,为什么?这个孩子不愿意走,每次孩子经过我们学校门口的时候,到另外一个学校去,都会跟他妈妈、爸爸哭,说我能回到这个学校吗?他爸爸、妈妈说不行,已经搬走了,我都把校长得罪了,我都跟人家把话说绝了,怎么进去。那个孩子说我去进去说好吧,就有这样的孩子,真跑进去跟我说。我找校长去说,这个孩子自己跑过来说,老师,我能回来上学吗?我说你爸爸、妈妈同意吗?说爸爸、妈妈就在门后面,他们不好意思跟你说,他们同意。有这样的情况,转出去转进来,转出去转进来,转三次,转了三次之后,孩子说你站在那边,我不去了。到了门口就说“我想我的班主任,我要去看我的班主任。”然后他爸爸就不好意思说,当时我把刘校长都说绝了,说他不会管,说绝了,说我再去,没脸去。那孩子说我去说,挺逗的。一个姓李的孩子,他说我去说,老师应该不嫌弃我,我去说,我能回去,结果又回来了。去年出现的一个迟春天(音)也是这样的,他妈也把话说了很多,说我们学校各种各样的毛病,就把孩子折腾出去了。然后又再回来。孩子其实愿意回来,其它学校都赶不上康福。我觉得孩子们是那么大的把握,其它学校赶不上康福,他要回来,不愿意去其它学校上学。
主持人:对,因为您给了孩子特别自由的空间嘛,非常广阔。
刘煜炎:有可能是。
主持人:所以孩子他是愿意在这种自由的环境当中去生长。
杨泽宇爸爸:我们孩子在康福上学的时候,随时都能见到校长,随时去办公室敲门都能见到校长。
刘煜炎:对。
杨泽宇爸爸:你要在传统学校里边,基本上教导主任都见不着。
刘煜炎:对。
杨泽宇爸爸:包括咱们康福的每个学生都是校长亲自过目的,在传统学校里,学生见校长估计很难见着。
主持人:那您选择学生的时候有什么标准吗?
杨泽宇爸爸:选学生还是有很好的标准的。对。其实在孩子们年纪小的时候如果说我说在选学生,不如说在选家长,尤其是选家长当中的妈妈。当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就换过来了,就是家庭可以不太管,主要是选孩子。如果孩子有主动的成长、学习的欲望就可以,其实不是在选他的成绩和过去,是在选他的未来,这个孩子有没有未来,有没有愿意去成为一个优秀的人的未来的安排和动力。如果有,就可以接受。至于说成绩过去没学过也不要紧,我的案例当中有很多,他们过去是上国学的,没有学过什么知识,就是在国学圈里背背经书,打扫打扫院子,种种菜这种,后来跟我们上初中、上高中,上了牛津大学的也有,挺好的,不是说大家一定要事先学了多少知识。实际上就是这个人不能做错了,这一块没有错的情况下,一般很好。年纪小的时候看妈妈,年纪大的时候看自己,对父母亲的影响就已经剥离了,因为他已经反叛了,他基本上看自己。但还是每个学生有选拔,但是这个选拔不是像公办学校那样,来拿一个考试成绩,考大概半天、一天,甚至三天,然后还弄个蹲坑班,来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成绩好不好,生怕成绩不好的,他们要担这个责任。其实我不怕。很多情况下,当我们发现一个孩子成绩极差,但是这个孩子的爸爸、妈妈是大学的教授,或者说他不是大学教授,但是他过去是大学里头的高材生,就是我们这个国家着名的大学里头,比如说985、211,这些名牌大学的学生。但孩子却特别不行,没出息,成绩一塌糊涂地差。这种情况下,我也会动恻隐之心,就觉得,哎呀……
杨泽宇爸爸:给他一个机会。
刘煜炎:这个爸爸、妈妈出现这样一个教训、失误,那么可能我就会放松来去录取他,就不管他成绩多差,我把他收进来,我向这个家庭做一个好事,让这个家庭他重新把这个孩子拨乱反正,再重新纠正过来,让这个家庭的第二代、第三代得以延续,变成是一个超过这个父母的孩子。而且我还基本上都做到了。就是说我让这个家长,而不是说“你看你没出息吧,你特别差劲是不是?对,你是不是考北京联合大学?对。”然后我是考清华、北大的,你看多丢人啊。在这种情况下我就说把孩子找过来,然后叫爸爸、妈妈出去,我问他,你爸爸、妈妈说你这个,你不难受?难受。我说你难受,你超过他想不想?想。那你从今天开始,对吧,写上日记,写到日记本上说,今天开始,刘博士告诉我,超过爸爸、妈妈是有方法的,我就想超过他们。方法是什么?就是跟刘博士学,跟我学,我帮你超过他。后来从此这个孩子就翻过来,他就开始好好学,就去超。
主持人:杨爸爸,现在女儿已经大学毕业了。
杨泽宇爸爸:对。
主持人:而且三个学士学位,那她未来的工作方向是什么样的呢?学什么专业?继续从事什么样的专业?
杨泽宇爸爸:现在在硅谷一家人工智能公司当产品经理,基本上就是科技方向。
主持人:科技方向。
杨泽宇爸爸:有一句话叫做“科技拯救未来”,还是“科技成就未来”。
刘煜炎:应该是科技成就未来。
杨泽宇爸爸:科技成就未来。
主持人:一说人工智能,其实我个人都有点很担心,因为有专家预测说未来30年之内,就是人工智能是完全可以达到代替人类思考的一种境界的。那就意味着很多没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将会被社会淘汰,这其实蛮可怕的,我是觉得蛮可怕的。
刘煜炎:对。
主持人:所以,刘博您作为一个站在科学家和教育家的角度,我特别想听听您对人工智能前景的看法。
刘煜炎:我觉得人工智能肯定会成为未来社会一个重要的生产力。就是说大概一大半的工作,应该说80%的我们现在的工作,都会被机器人、机器智能,把流水生产线和类似的东西都给取代。甚至于再往后走,可能90%甚至95%的现在的工作都会被取代。但是我对人类还是很有信心的,就是说它可能在取代工作的同时,人类可能会又创造出另外90%的工作来让自己去干这个工作。这是我的一个信心。为什么说古代狩猎和采摘的游牧民族,他后来发展农业之后,那这些游牧民族并没有说继续做游牧,他也能够定居下来当农民。后来我们又发展了工业时代的时候,百分之百的都是农民的情况下,我们有了手工业,后来有了精细工业,之后那些个农民也能够成为机械工业与社会里头的工人,是吧?只有10%的人可能去做农业了,现在在美国、英国只有3%—5%的人做农业。所以说这些农民他也能转型,也能干别的事。所以,以这个来推断,今后我们这些从事知识性劳动的这些人,他们如果不能从事创新劳动的话,他们就会失业,那你别担心他们会死掉,他们会失业,不会的,他们会逼到去从事创新劳动。这是我的一个预言。我相信他们会被逼到从事创新劳动。但是成功者一定是那个不是被逼到从事创新劳动,是主动改变自己,去准备好了就去从事创新劳动的人,所以像杨泽宇,或者是我们的一些学生,他们就是被我们长期地引领和提醒,他们要去成为那个创新劳动者,成为那个思维发达的那个劳动者。怎么叫思维发达?能够做批判性思考,能够做那种创造性的发现,能够干机器干不了的事,能够做情感性的劳动,能够做整合性的劳动,能够做个性化的智能服务。最后,当一百年过后,可能人类,这些工作也会被取代,就变成是人类要做灵性的劳动,一种神明性的劳动,那种劳动现在还不会做,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做,但是我相信以后可能人类就会逼到都当神,都会变成神人,不是智人,现在还是智人。所以,我对未来不担心。但是我们需要主动为这个未来去培养才,要不然的话,失业的人也是那些个不改变的人,对吧?所以,我们学校的教学就是,虽然是一个普通的民办的初高中、小学,但我们在教育当中就把这些可能性包含在内了。就在小学、初中、高中就培养孩子自己独立思考、批判思考、创造性思考的能力,同时也让他们去考虑社会发展趋势,想一想自己未来20年过后到底应该从事什么样的工作,提前去做好这个准备。我跟他们打了一个比喻,机器人如果我们把它比作是一个孙子的话,那我们造机器人就是父亲,是吧?对。那我们教别人去怎么造机器人,那就是爷爷。
杨泽宇爸爸:对。
刘煜炎:所以如果我们当老师,我们会教别人去造机器人,编机器人程序,我们就是机器人的爷爷,对不对?
主持人:对。
刘煜炎:所以这个“爷爷”肯定是不会失业的,所以我就告诉他们说你就当“爷爷”,我就是那个“爷爷”,就是教你们当“爷爷”的那个人,就是教你们怎么样去做机器人设计者的老师,你说你还能失业吗?
主持人:没错。
刘煜炎:这是跟他们开了一个风趣的玩笑,准备做爷爷吧,做机器人爷爷。
主持人:刘博非常风趣。
杨泽宇爸爸:对。而且学识非常渊博,高度也高。
主持人:今天特别感谢刘博和杨爸爸的分享,我们这次节目就到这里,下次再见!
刘煜炎:好,谢谢主持人。
(结束)